倾盖如故_siren

没有退 没有退 没有退
就是懒,需要爱的小皮鞭

【龙族】白檀之渊 005

可是当他真的看见她的时候,路明非唯一的反应,就是干脆利落的翻身跳下。

但他下去的实在不是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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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想什么?”副校长晃进楚子航的病房,看见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怔怔的望着窗外的玉兰,“你小男朋友?”

“路明非,”楚子航收回视线,微微皱起眉,“不是男朋友。”

“行行行,你说不是就不是。”副校长嘿嘿嘿的乐,“可怜人家硬抗着龙王级别的高危言灵上天下海的找你……芳心错付喽~”

“路明非不是男朋友。”楚子航又认认真真的重复了一遍。

“行行行,”副校长摆摆手终止了这个没营养的话题“我是来送你个人的……进来!”

房门开了又关,拥有琥珀色瞳孔的客人校服裙摆轻晃,勾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出来,“学长好,我是大二龙族谱系学的迦弥,从今天开始照顾学长的起居。”

…………

炼金力场内的水位逐渐降低,银蓝色的鱼群有序的撤回缝隙,路明非从高台上跳下来,随手将刀插在地上。还没来得及抬头,就被一大块柔软温热的布料兜头裹住了身子。

花影憧憧的绯色外衫。

“稚女?”路明非在宽大的外衫里扑腾了两下,总算是露出了头脸。

“是我。”源稚女的眼睛亮亮的带着某些欣喜的狂热,“我果然没有押错宝,sakura果然……是究极强大的存在啊!”路明非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源稚女是在干什么,他刮刮鼻子,有些适应不能的想把身上披着的外袍脱掉,却被源稚女按住了手。

“你身上还湿着,先别脱衣服。”源稚女说着,目光从绯色外袍下青年苍白的肌肉上扫过,手也顺势抱在路明非腰上。在兄长和偶像两人懵逼的目光中,糊到了路明非身上。

“真是太好了。”源稚女在路明非怀里低声呢喃。

怎么说呢,源稚女对路明非的感情很难解释。

第一次看见路明非他们的合影时,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挂着白烂笑容,貌似废柴的少年。

这位看似名不副实的‘S’级眼中有一层厚重的雾,将真实的想法和这个世界分隔开,只看眼睛的话,就透出一种薄凉的意味来。

源稚女自己就是个戏子,换一个表情就可以变成另一个人的那种顶级戏子。他自诩看的穿任何带戏的人‘妆’下的真实,但这双裹着浓雾的眼睛,第一次激起了这个疯子探究的兴趣——他看不穿这层浓雾,却知道拥有这种眼神的人,必然是寂寞并且傲慢的。

他将自己排除在这个世界之外,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世间百态。

同类。

像他们这样的人,孑孓独行于人世,冷眼旁观这万丈红尘,可以说是区别于他人的‘怪兽’。

在这个世界之外独行了太久怪兽忽然遇见同类会作何反应呢?

如果无法撕碎对方的话……就应该选择相伴相守吧。

然后?然后便是高天原里的欲擒故纵。他跟王将斗了这么多年未见成效,急需要一个强大的同伴来和他共同抗敌,路明非简直是上天赐给他的——如愿而至。

好像是独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,有种自认为发现了秘党的‘S’真正力量的骄傲。那段时间真是愉悦又得意。

坐在高天原里,他慢悠悠的用一个女孩和三言两语拨弄路明非的神经。满心以为秘党全力培养的‘S’级已经成为他的掌中的棋子,无不恶劣的期待着那头臆想中的狮子。

他倒是已经准备好了火圈和鞭子,如果撕碎王将后这头狮子还能活着的话,,他并不介意养头宠物相伴余生。

可是傲慢的驯兽师完全没有想到的是:他为了对抗只恶鬼,而释放了一位魔王。

源稚女或者路明非,他们都是血统强大的优秀混血种,他们的身体里鼓动的,是纯度高的惊人的远古巨兽的血脉。尽管没有人愿意承认,但是兽类的行为模式确乎影响着他们的选择和判断。

而雄兽间的争斗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——不是你奉我为主,就是我对你俯首称臣。

如果,他想如果,和哥哥之间的事情解决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的话,不如就跟着路明非离开。去卡塞尔,或者哪里都好,他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。像是刘备和孔明,像是伯牙和钟子期,像是义经和弁庆……就像是历史上任何一对留名青史的挚友知己一样相知相守。

没有人知道的是,最强之鬼为此激动到失眠。

至于于王将的对抗,源稚女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的胜利,路明非给了他这样炽烈的信心。

东京塔之夜,源稚女就等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,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夜雨,擦拭一柄绯红色的刀。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结局,他甚至特意换上了大师手制的戏服。

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平静。他满心以为自己会为此欣喜若狂,甚至癫狂无状。但是听着对讲机里传来那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,他莫名的平静下来,甚至开始想象路明非现在是一个怎样的状态。

路明非在频道里跟别人聊的正欢,也许嘴角还带着一点微笑,但是在用那意味着枪口的狙击枪望远镜确定每个人的位置时,他的眼神应该会是冷的。泛着一如着无天无地的夜雨一般的,无边无际的雾。

即将做什么事,杀多少人,大抵都是无谓的。

‘虽千万人,吾往矣’。

源稚女将耳机压紧了一点,无声的弯眉,笑了起来。

像是独自发现巨大宝藏的孩子那般目眩神迷,‘我窥见所有人都不曾获知的S的真实’这样的认知,令人,何等,满足。

在某种意义上,路明非从头到尾其实只开了一枪。

东京塔中的异变,‘皇’的莅临,同伴的生死不明,好像所有人都乱了阵脚,连频道里的对话也嘈杂无序。

但那一枪那么准,开出那一枪的手那么稳,在这个出现了无数重大事故的舞台上,从容的完成了一切应该完成的动作。像一个冷眼旁观的执行者,将混乱的剧情推向既定的结局。

然后收枪默立,隔着无天无地的夜雨看这场闹剧。

眉眼倦怠,意兴阑珊。

这无疑是位理智的主人,做好需要他出手的事之后就不再插手,任由他自己来亲自结束这个折磨他已久的梦魇。

源稚女在风里叹息。

来的路上源稚女看见了一个百货大楼,一会儿结束了这一切之后,就去那里换身衣服吧。

本来他还想将这场无天无地之所的盛大屠杀拉长成史诗那般壮阔,可现在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。

他的新生活,和那个拎着狙击枪站在风雨中的青年息息相关的新生活,就要开始了。

即使后来他也有过绝望,刺王杀驾的失败,甚至面对死亡。

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总能看见已经解决了一切的路明非,那雾气浮沉的目光。

说起来这一切路明非从不知情,不过是这个素白青年的自我驯化。但这回不同了,路明非第一次向他们展示了他至上的力量

那种感觉就像是独自发现并私藏的宝藏,终于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华光。这让他不由得欣喜若狂——这是对他的认可和接纳!

他想。

……

听明白源稚女的意思之后,路明非反而平静了下来。眼眸低沉,忽然轻声笑了一下。

源稚女没有注意,也可能是注意到了没有做出反应。而站在两三步外的源稚生,却渐渐产生了不好的预感。

“晚上去我那里吃饭吧。”

这个尼泊龙根的现任主人,就这样对源氏双子发出了命运的邀请。

……

是夜

“稚女,你睡了吗?”

“还没。”

“你怎么想?”

源稚女一时没接话。

晚间的饭桌上,路明非询问他们是否想要离开这个尼泊龙根,他问的很随意,他说:

“你们可以回去继续做日本黑暗世界的皇帝,也可以去法国的天体海滩卖防晒油,一切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。”

“或者,跟我走。”青年眯着眼睛笑起来,现在的他和路铭泽之间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了“我们去世界的巅峰,将那些所谓的‘神’与‘祖先’送回地狱。”

……

“哥哥并不想回日本吧。”源稚女朝着哥哥的方向侧过身去。

“有时候会觉得日本是个可怕又可悲的国家。”源稚生向着莫名的上空伸出手去,像是想要抓住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。

“这个国家里的每个人都像是齿轮之类的东西,安在名为‘社会’的大型机器里,冰冷,沉默,麻木,毫无自我。‘型号合适—进来,型号不合—出去,相差不大—磨损,材质脆弱—损坏,部件老化—更换’——毫无人情味可言。”

“那有什么办法呢?这个国家为了‘变强’放弃了太多东西。”源稚女轻声叹息,“整个机器轰隆轰隆的向前,每个人……每个齿轮,都身不由己,拼命转动。直至老化到被淘汰,或者被压力损毁。身为‘皇’又如何呢,我们也不过是材质稍微贵重一点的齿轮罢了,社会让我们前行,我们也只能疲于奔命。”

“可是现在我们离开了,从那个‘机器’里跳脱出来了。作为死过一次的人,我们是纯白的新生的,无罪的,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我们的——”源稚女的话戛然而止,他看见那个一向颇为自制的大家长火热的黄金瞳。愣了一下,哑然失笑。

而这一切,是你的馈赠,Sakura.

“那么哥哥是想去法国那个叫做蒙塔利亚的海滨城市是么,在天体沙滩上做个卖防晒油的小老板?”

“为什么你们都知道,”躺在不远处的源稚生笑了起来“你也是,路君也是,明明这件事我没有跟谁说过……”却是突兀的沉默了下去。

“去吧,我之前查过。那里很好,是个悠悠闲闲消磨掉后半生的好地方。”源稚女没注意到似的跟着轻轻笑起来,“记得把你的手机号码留下,有时间给我寄些明信片回来。”

卧室完全安静下去。

…………

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
在路明非的卧室里,另一对双子也在开‘卧谈会’。小恶魔把腿架在兄长的腰上,饶有兴致的发问。

路明非有些倦了,不自觉用脸磨蹭着头下枕着的,兄弟的手臂。

“从理性的角度来说,为自己找俩能干的炮灰。”

“从感性的角度说呢?”小恶魔笑的连柔软的床垫都随着他的动作轻颤。

“你能从源稚女的眼睛里看见什么?”路明非是真的困了,不想开口说太多话,索性把问题抛还给自己的兄弟。

“如果你是指他看着你的时候——崇敬,感激,信赖……还有野望。”小恶魔的右手被路明非压着,回答问题的时候只好用左手轻轻拍抚兄长的脊背。“那种卑劣的占有欲打动你了?”

路明非闻言睁开眼睛,熔金般辉煌的色泽暴露在另一双同色的眼眸下。

“你明知我不会回应他。”路明非的声音里带了点莫名的笑,“但是你不好奇吗?那种疯狂的感情,触手可及却又求之不得的绝望,会把我们的‘耶娜美’逼出怎样的美丽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路铭泽也笑了起来,颇感兴趣似的,“我只知道我们手中又多了一枚随时可以为我们去死的棋子。”

“还有源稚生,”路明非看起来清醒了一点儿“他和源稚女是一对十分相像又截然不同的兄弟……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
“一个为了别人的标准拼命,一个为了自己的感觉拼命……你说的对。”路铭泽看着又快睡过去的路明非笑了起来。

“好戏就要开演啦”路铭泽亲昵的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路明非的。

“你这该死的恶魔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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